樹界

author:amiodarone

[同人/坑]千帆尽(鸣佐)

我终于忍受不住自己一篇又一篇的无题了,随手胡诌个文题,莫深究。

——作为上一篇的补完与后续。

1

佐助在餐桌前坐下,趁着鸣人煮茶的空隙环顾四周。

除了稍显凌乱外,这间屋子和他离开时无甚两样,他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凭着记忆去抽屉里翻找出些什么。

这是漩涡鸣人的家,而他在这里有过一段短暂的栖居。

那时他被理所当然地带回来,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份好意,理所当然地开始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他从未去思考过这种关系该被如何定义,直到被鸣人借着醉意告白。

鸣人说喜欢他,然后又慌张地补充说这种喜欢是恋爱意味的喜欢。

他那时也微醺,头脑昏昏沉沉,思考通路走行得极为迂折。他想恋爱意味的喜欢是什么概念呢。他似乎天生在感情方面缺少主动性,很多时候身体先于头脑做出反应,他却只是任由神经反射带动躯体行为,不理解也不去理解多余的意味。

他承认鸣人对于他而言很特别,至于这种特别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意义,他给不出答案。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去接受。

从接吻的生涩到性事的狂热,一切的推进似乎顺理成章。佐助并不是耽于欲望之人,但是被充填的感觉却让他有种久违的淋漓快意。如果心理和生理上的这种快意可算作答案的话,他想他或许明白了什么。

拥抱与索取,肌肤紧贴的灼烫感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活着的。他经历了太多,生与死,狰狞的仇恨与浓稠的爱意,它们堆叠在他并不长的人生里,这种负重感常常让他有一瞬的恍惚。皮肉曾被割开,然后结痂,再生生撕裂,然而千帆过尽后的现在却连疤痕的印记都找不到,过往种种就这样悄无痕迹地远去。他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濒死的长梦中不曾醒转,这般平和的岁月真的是他能够欣然接受的余生么?

午夜梦回,他睁开眼,四围灰白的墙面犹如禁锢。他想到那些漂泊的夜晚寂寥却无边的旷野,他想到那时能看到的整片星空,他想到了某个久违的名字。

他张了张口,无声地念出那个字。

鹰。

在情欲和自我间择其一并不是难事。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思考,但是那些必须在自我的前提下和绝对自由的空间中。

他想他可以立刻起身离开,和多年前那个夜晚一样,不辞而别。

身边的人酣睡正香,手掌无意识地覆着他的手,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合上了眼。他仍是贪恋那个人给予的温度的,哪怕一宿也好。

哪怕一宿也好。

2

宇智波佐助的离开和他降临战场时一样的突然。

叼着草根坐在院前晒太阳的鸣人挨了樱发同僚的一手刀后有些无措地望着她。春野樱叉着腰,面带不悦。

——没有什么解释?

——没有。

——连你都不懂他?

——正因为我懂所以才不想再过问。

鸣人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那家伙,是鹰啊。“

3

佐助拒绝了鹰小队的同行独自上路,他头脑里还没有成形的计划,甚至连第一个落脚点都尚未决定。

他只是想逃离。

逃离这过分安逸的生活。

上一次这样孑然一身的旅行还是在宇智波鼬死后,他抓着写满生涩汉字的纸片,穿过朱红鸟居,犹如循着那个人的足迹直抵彼岸。

那个是完全陌生的国度,然而他想着这一花一叶间曾经有过至亲的痕迹,也便不再觉得陌生。然而他不明白的是,为何鸣人的身影也会在此间浮现。

他看着那个聒噪的小鬼头,几乎要喊出一声吊车尾,然而话才至喉头又被生生咽下。

他想那不是他。

他想自己为何还会想着他。

临别的时候他告诉那个小鬼,在这世间长大成人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惊讶,少年的锋芒总要被消磨殆尽,所有的抵抗终究敌不过时间。残酷么?或许。

小鬼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知该回答什么。

他想如果是12岁的鸣人,一定会吵吵嚷嚷抛出一大堆话否定自己。

他抬手,算作告别。

那个时候也许自己是期望着被否定的,心底有个声音在这么说,他回过头眺望远山上模糊的朱红,不置可否。

4

佐助在岔路口的丸子店坐下,只要了清茶。老板娘以为他手头拮据,笑盈盈地托着盘子在他身旁放下,说随意尝尝。

是时令的清暑团子,淋了特制的酱汁。

佐助不喜欢甜食,却也不便拒绝好意,抓起来细细地瞧了,送进嘴里。

很是可口,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甜腻,他几口吃完,礼节性地欠身向老板娘道谢。老板娘摆摆手,问他是不是也要去浮早川的夏祭。

佐助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老板娘为他添了些茶水,说走快点的话,天黑前正好能赶到祭典。佐助向她确认了路后便起身离开,临走时将团子的钱悄悄摆在茶杯旁。

林间小路曲曲折折,不熟悉地形的他耽搁了点时间,等看到浮早川的时候,已是月上梢头。河里漂满了纸灯,熙攘的人群从河岸一直延伸到山峦之下。佐助不喜欢热闹,尽管他还是莫名地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在河边寻了一处安静的小径独自走着,河灯们贴着他的脚旁漂过,余光里便是金色而狭长的影,他走的极慢,每一步都仿佛踏着光影,每一步都犹如跋涉于长梦。

神社前的巫女递给他许愿的绘马,笑意染了眉眼。

为什么她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所有人都有心愿可许?佐助不解。

他曾以为这一生都会安安稳稳,直到噩梦染红长夜、在族人的尸籍上发出尖锐的嘶鸣;他想也许这辈子都将在复仇的深渊挣扎,上苍却又拉开世界的一角告诉他尚有美好。

他抓着笔,头脑里空白一片。

最后他还是写了平安两字,想了想,又添上了鸣人的名字,收笔的时候对着自己写下的东西愣神了几秒。

平安,平安。

5

他想起住在鸣人家的那些日子,下雨天哪里也不去,就窝在屋里煮茶,水煮开时泛起咕噜噜的声响,伴着雨打屋檐的刷刷声一起萦绕耳畔,却并不觉嘈杂。

他循着记忆里母亲的做法告诉鸣人煮茶的步骤,后者趴在桌上看着他,只笑不答,也不知记住了没有。接过杯后仍是一口闷,气得他骂着吊车尾作势要打。

那时候日子就这么慢慢悠悠地淌过去,几乎错觉一辈子就会在这雨声中悄悄过去。

可他终究还是离开了,和12岁那年一样走的无比决然。

而这一次再没有人吵吵嚷嚷追在他身后要他回首。

他为那人祈福平安,他觉得鸣人该拥有那样平和的生活,阳光下的梦想熠熠生辉。那是他一直以来渴求的,他也终会得到。

而至于他自己是否该在鸣人的生命里占有一隅之地,他并未去思考过。





TBC

外出的路上想到一些东西,然而记录的过程并不顺利。把头脑里的画面变作文字的本领已然生疏。

不会太长,也不会有什么剧情,但愿能写完吧。考试期总是喜欢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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